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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校生的就业季:技校生“不存在就业难”,中职生忙升学

2022-07-01

  “如果将技校类职校毕业生也算上,今年流入用人市场的毕业生远不止‘同比增加超百万’。”安徽某“国家级重点技工学校”分管就业的老师汪俊说。

  今年全国技校类职业院校毕业生规模超百万人,这些技校生大都会直接流入用人市场,但由于技校生由人社部门主管,所以这一部分数据并不在教育口统计的1076万高校毕业生之内。

  但汪俊也表示:“和往年一样,毕业后成为‘蓝领工人’的技校生,依然是用人市场上紧俏的存在,并不存在就业难题。”

  中考是学历教育的一道重要分水岭,在此之后,有人延续普通教育考试升学路径,有人进入职业教育赛道。在中国,职业教育分为中等职业学校教育、高等职业学校教育。其中,中等职业学校教育招收初中毕业生或者具有同等学历人员,由高级中等教育层次的中等职业学校(含技工学校)实施。

  经过三年教育,不同于还在为“选择大学/大专的哪个专业”而发愁的普通高中毕业生,同样刚满18岁的从中等职业学校毕业的学生,往往已经经历了一年企业或工厂的顶岗实习,和高校与高职毕业生一起面临“就业大考”。

  不过,虽然一样是中等职业教育层次,技校生和中专、职高生,无论是在招生、培养模式还是用人市场上均存在差异。其中,技校归属人社部门管辖,按照实用型人才培养,毕业发放劳动部门印制的技工学校毕业证和职业资格证,成为用人市场上“蓝领工人”的主力军;中专和职高属教育部门管辖,毕业后发放教育部门印制的中等专业学校毕业证书,培养要求理论知识和技能培养并重,此二者属于用人市场中狭义上的中职生。

  此外,升学渠道也有所不同,三者均可以参加普通高考,但职高生和中专生还可以通过对口直升参加职业类高考或通过五年一贯制(3+2)中高职衔接办学项目升学。

  据第一财经调研了解,今年技校生延续了往年供不应求的趋势,尤其是制造业相关专业的学生,即便在企业订单量减少的当口,依然抢手。而中职生(本文“中职生”为狭义概念,不包含技校生)却面临更复杂的处境,在新版职业教育法、企业需求变化等多重政策和社会因素推动下,此次调研中的多数院校过半数毕业生选择继续升学,直接就业人数占比持续下降;但也存在因家庭、地区产业发展等因素,中职生“不知道找什么工作,却不得不找工作”,继而被吸纳入灵活就业群体的情况。

  技校:就业率超95%

  “今年我们只有约2500名毕业生,人数有限,又地处东莞,学生还是像往年一样供不应求。”东莞市技师学院副院长吴光明在接受第一财经采访时表示,企业对一线工人的需求比例大,尤其是制造业相关的技能人才相当抢手。

  6月16日,东莞市技师学院举行了2022年校园招聘会。来自东莞及周边地区320家企业提供10092个岗位,供学院2249名实习生和2500多名毕业生选择。招聘岗位涉及从基层员工到企业管理人员,待遇从5000至7000元不等,平均待遇6000元左右,个别企业最高给出16000元。

  这320家企业包括世界500强企业10家、中国500强企业6家,上市企业31家。其中智能制造类用工需求达5203个,而学院智能制造专业实习就业生571人,岗位数与学院该类求职人数之比约为9∶1。

  “制造业相关专业的学生,比如机电一体化、机械、数控、模具等,企业基本上是有多少要多少。”吴光明表示,学院毕业生基本都会选择在东莞就业,企业和岗位比较多,学生也会考虑对比发展前景、福利待遇、饮食居住等。

  佛山市技师学院副院长杨珍在接受第一财经采访时也表示,今年企业对制造业方面人才需求较多,比如工业机器人、新能源汽车、数控、智能制造等。制造业处在转型升级时期,企业需要的技术人员水平在不断提升,也更看重学生的技术能力是否能跟上时代。

  现行的技工院校按办学层次分为技工学校、高级技工学校以及技师学院。官方披露的数据显示,目前技工院校超2400所,在校生420万,每年有超100万的技校毕业生进入产业工人和技术工人队伍。

  汪俊表示,和往年一样,毕业后成为“蓝领工人”的技校生,依然是用人市场上紧俏的存在。

  他举例称,在合肥,由于疫情,今年他们学校毕业生就业率最终统计数据在6月中旬左右出炉,较往年延至一个月后。即便如此,学校在5月底统计的就业率依然超过95%,这一数据与往年基本一致。此外,近五六年来,学校一直在扩招,学校“无论哪个技能等级的毕业生,只要想就业,就都能分配掉。”

  根据人社部相关规定,技校生的技能水平分为初级、中级、高级、技师、高级技师五个级别的考核认定。

  其中,高级技工为五年制。对于技师学院高级工班、预备技师(技师)班毕业生,人社部相关文件还明确,参加企事业单位招聘、确定工资起点标准职称评定、职位晋升等方面,按照全日制大专学历享受相应待遇政策,并按国家有关规定享受高校毕业生就业创业政策。

  杨珍表示,三年制和五年制是由学生入学时自主选择的,大部分家长也会希望孩子多读两年,从企业需求看,他们会觉得三年制学生年龄太小且技术还没学到位,因此更希望招高级工,五年制学生特别受青睐。

  “如果技能能级达到高级技工及以上水平,那么,无论是像安徽老牌国家大型一档企业合力叉车,还是像新能源汽车行业龙头比亚迪,都可以随便挑,实习工资就五六千,转正后八千到一万出头的大有人在,还有五险一金的保障。”汪俊表示。

  在当地业界人士看来,汪俊所在技校的高就业率并不是一件稀罕事。曾担任安徽省技能大师工作室负责人,并多次获得省市两级技术能手的资深技师李松对第一财经介绍称,历年来,如数控机床等工种,高级技工毕业后的就业率基本维持99%的水平。

  同样,广东省一所头部技师学院的老师告诉第一财经,他所在科室的增材制造和数控方面的就业生是企业需求比较多的,目前毕业生都已经找到了好工作。

  “即便将当地所有技工院校机电类的高级技工毕业人数累计起来,都不足以满足当地制造业企业的用工需求。他们(制造业企业)一年四季都在招,找不到技校生就在社会面委托人力资源公司招。”李松称。

  技校的“校企合作”:今年企业更积极

  随着中国制造业由劳动密集型向技术密集型转变,近年来,更多地区开始谋求由“制造”转向“智造”。对于制造业企业而言,更大体量的技术操作环节和更高性能的机械化装备也意味着更大的用人需求。

  某家电类世界500强中国企业在华中地区的人力资源部经理陈丽告诉第一财经,受疫情大环境影响,今年,企业整体计划投放的校招和社招名额均较往年缩减,但一线普工招聘却是缩招下的一个例外。普工招聘对应的正是技工类院校的生源。

  在李松看来,近年来,安徽大力发展先进制造,引入了不少知名企业,这给当地带来的“蓝领工人”需求,远超过耗时5年才能培养出一批的高级技工。

  “此外,企业在生产中,并不单单仅需要一个高级技师。为适应流水线生产,他们会打造一个配合默契、年龄、技术能力等相匹配的技师团队,这也是他们愿意深入技校,‘打包’带走学生的原因。”李松补充称。

  “感觉今年就业情况比往年还好,企业更积极一些。”杨珍表示,今年很多企业都主动来对接,不仅是要现在的毕业生,更多还要跟学院谈“订单班”的开设,企业对于明年的员工招聘也在做准备。

  吴光明表示,校企合作的渠道比较畅通,东莞的龙头企业、大型制造企业以及上市公司都有跟东莞技师学院签订“冠名班”,按照企业的要求实行定向培养。

  “来到学院希望开设‘订单班’‘冠名班’的企业太多了。”吴光明向第一财经透露,22日东莞市长安镇人社局带了三家上市公司到学院参观,都是希望进行这种校企合作开班,下周科技局也会带一批瞪羚企业到学院交流,“学生都是供不应求,我们只能尽力而为。”

  吴光明举例说,上市公司宇瞳光学设立了技师工作站,与学院进行“冠名班”培训,今年招了40多名学生,他们自己也开发了人才培养的职业标准,如果学生在毕业时已是高级工,到企业之后也能够继续向上发展。同时,政府会给予补贴,有一系列激励政策,对企业培养技能人才起到综合性的推动作用。

  “目前,各地技校都有与企业合作的‘现代学徒制’,这种培养模式下,无论是中级技工,还是高级技工和预备技师,往往会提前半年确定就业意向。换而言之,6月份毕业的学生会在上一年10月左右进入心仪的企业实习。实习期间,企业会发放实习工资,也会签署实习合同,这就等同于半只脚踏入企业。待学生正式毕业,只要企业对学生的工作态度、能力表示满意,学生方面多半会选择和实习企业签订正式合同。”陈丽说。

  从实习到转正的小半年时间,是什么原因让性格、技能水平和工种不一的技校生们,不约而同地选择留在实习企业?

  陈丽给出了两点原因,其一,校企合作期间,技校生去企业积累实践经验的过程叫做“顶岗实习”。在这个过程中,学生和企业有任意一方不满意,均可以随时终止该岗位实习,学生再通过校方找寻该企业其他岗位或其他企业的实习,直至找到适合的再最终签订劳动合同。

  其二,技校生在顶岗实习中也可以通过个人能力获得晋升机会,即便没有,有了这一段本企业的实习经历后,转正后的工资待遇与社会招聘的同岗位工人也是不同的。

  制造业企业:仍面临用工荒、留工难

  不过,从往年来看,李松和陈丽均表示,虽然技校毕业生留存率高,但企业依然存在稳岗、留工的压力。

  “越是热门的工种,越是高层次的技能人才,跳槽的可能性越大。”李松以数控机床类高级技工为例,历年来,这类技校生毕业签订企业后,很少有待满5年的。

  “在企业,技术类工种普遍晋升慢。从工资待遇来看,技术工人每天往往要工作12小时,平摊到每小时的工资额其实并不高。所以,企业所谓的高薪资,可能并没有达到技术工人的期许,由此,不乏有技师工人萌发换一家企业,甚至换一门生计的念头。”李松称。

  在李松看来,企业留不住蓝领工人,是对学校和企业两方面资源的浪费。

  “要培养一个高级技工,尤其是竞赛级的技工,技校投入的资金和时间都很大。”李松对记者提供了一组数据,有研究统计,前些年获得世界技能大赛名次的广深一带的高级技工,技校和社会对其的培养和激励要投入2千万元左右“这样的投入力度,目前,仅上海、广深等地能做到。在合肥,培养一个可参与竞赛的高级技工需要每年十万元。”

  陈丽称,因为疫情,今年企业可能能够较少忧虑稳岗、留工的问题了。“技校生毕业时签署的企业,都是由校方和其本人双重筛选过的,稳定性较强、出现劳务纠纷的概率较小。疫情之下,换一家通过猎头公司或社会面招聘的企业,做同样的工作,薪资待遇不一定会更高,风险性却一定会加大。”

  值得注意的是,在企业普遍面临稳岗压力的背景下,来自校企合作开展的“定制班”“冠名班”的毕业生们却有着较高的稳定性。

  自2018年起,佛山市技师学院与佛山市南海中南机械有限公司合作对应届毕业生进行为期半年到一年的培训。一方面,校企共同制定培训内容,培养学员熟练掌握未来岗位工作中的专业理论知识和操作技能;另一方面,明确双方职责和任务,企业提供相应加工的典型零件图纸及技术要求,装备制造系安排大城工匠和全国技术能手全程参与岗前培训工作。

  2018年,第一批学生16人结束培训,正式上岗,至今这批学生中只有一人流失,整体稳定性较好,还有两位学生已经提拔为技术主管。杨珍说:“有了经验后,我们也在接着培训第二批、第三批、第四批,源源不断为企业输送人才。”

  中职生的就业尴尬

  第一财经调研发现,相较于多地技校生普遍出现“快就业”和高就业率现象,中职院校毕业生在“就业or升学”的选择上,给出了不同答案。

  “中职生直接就业会很尴尬。我是数控技术应用专业,如果直接进入就业市场,我面临的竞争者既包括技校生也包括高职生,论技术比不上前者,论学历比不上后者。”一名中部某省会城市经贸学院中职毕业生感慨称。

  他告诉记者,他们专业七成以上毕业生选择通过3+2升高职。而剩下的毕业生中,有选择对口直升的,也有少数同学选择直接就业。选择就业的毕业生中,包含和家人一起做生意的和打零工的,却鲜有去往校企合作的单位。

  陈丽也告诉记者,即便同样是数控专业,企业招技术工只会选择技校生,而招一线管理人员,则更青睐高职生。“不过,今年以来,企业的订单量有所减少,叠加基层管理人员流动性明显减弱,企业整体计划校招的名额较往年缩减,这里面就涵盖对中高职毕业生群体的需求。”

  “当前,多所中职院校的人才培养模式并没有让中职毕业生找准职业定位。犹豫之际,毕业生或继续升学,或进入社会在不同性质的岗位上摸索。”梁自存是HOPE学堂的发起人,该学堂是一个服务于中职学生超过6年的公益团体。作为一名中职教育观察者,他告诉第一财经,如果学生进入企业顶岗实习阶段,没有获得职业认同感,可能无形中将中职毕业生推往“考学”之路。

  刚从某985院校毕业的研究生小汪是今年加入该公益团体的一名成员。她告诉记者,她在江西、粤北等地调研时发现,中职生真正有了“职场”概念是在最后一年进入企业实习阶段,而前两年在校学习的知识往往并不能带来专业技能提升。

  “但这段实习经历,对于中职生而言,经常是求职信念先被燃起,继而很快幻灭的过程。”小汪举例称,她在江西调研的某县城职校,仅有几个专业,其中包括一个机械类专业,该专业学生顶岗实习是去往工厂。“有被送往本省汽修厂和电器厂的,也有被送往江苏的一个电子厂的,但大多数(学生)实习期未满6个月就离开了。离开的原因有很多,包括环境差、违规管理问题、加夜班、工资低等。”

  离开工厂后,据小汪回忆,大部分虽“绝了去工厂的念头”,没有流入“校企合作”的单位,但仍然选择留在当地就业,像进入KTV、酒吧、奶茶店,或是做起外卖员等,月收入3000元左右,也和当地平均工资水平差不多。

  “很少升学的。”小汪称,无论是3+2升高职,还是走对口直升进入职业类本科院校,都意味着更大的家庭开销。“他们家庭愿意让他们来中职院校,很多就是奔着学费低去的。”

  不过,梁自存却给出了另一组数据。“根据《广州市中等职业教育质量报告(2022)》,在广州,2020年选择升入高职院校的中职生比例大概是56.6%,比2019年增加了22.9%。这与国家从2019年开始的高职扩招100万政策有关,这一升学率从2019年开始,连续攀升。”

  新疆喀什职业技术学院党委委员、副院长干英俊对第一财经介绍,目前,在喀什地区,仅一个职业院校。中职学生毕业后可以选择升学、当兵,也可以选择就业。“选择直接就业的比例不少,近年来,进入当地企业的学生明显增多,像电子产业、服装产业、林果加工业等,都缺人。所以,即便有疫情,今年中职毕业生在当地也不愁找不到工作。”

  但如喀什一样,受益于政策等因素,近年来新增不少产业进而带来岗位需求的西部地区依然有限。

  据梁自存了解,一些产业基础弱的西部地区,当地技术类岗位供给有限。“这时候,一些中职院校的老师就会鼓励学生去升高职,或者参加成人高考等。这些老师觉得,既然缺乏企业实践和就业的机会,升学就是中职生最优的出路。”

  中职生升学是大趋势

  升学对中职生来说仍是大趋势。

  随着近年来“职业教育与普通教育融通、不同层次职业教育贯通”不断推进,新版职业教育法的落地实施,学生和老师们的心态正慢慢发生改变。逐渐地,升学成为中职生的追求,而升学率则成为中职院校间招生时时常谈及的攀比话题。

  钱萌萌是河北邢台某中学英文老师,5月以来,不少中职院校招生办主任前往她们学校进行宣讲。与前些年相比,钱萌萌发现了今年中职院校招生的宣传话语鲜有涉及就业率。前来学校做现身说法的中职院校毕业生,也是将分享的落脚点放在了升学经验上。

  作为前往钱萌萌所在中学进行宣讲的中职院校之一,石家庄某财经类职业学院负责招生的老师告诉第一财经,县、乡镇生源或者中考时处于劣势的学生,对于这些没有考取高中,但仍希望继续走学历教育路线的学生而言,中职院校是一种兜底保障。基于此,校方会在招生时着重介绍中职毕业时的文凭上升通道。

  广州市教育研究院职业教育与终身教育研究所所长陈凯在接受第一财经采访时表示,近几年中职学生升学趋势在不断上升,直接就业比例一直在下降。按照目前了解到的情况,至少一半学生选择升学,就业的比例只占少数。

  “未来中职生选择升学是大趋势,新的职业教育法对此影响很大。”陈凯说。

  新版职业教育法于今年5月1日正式实施。其中规定,职业教育是与普通教育具有同等重要地位的教育类型,是国民教育体系和人力资源开发的重要组成部分。

  陈凯表示,将职业教育与普通教育并列,职业教育包括中等职业教育和高等职业教育,高等职业教育有专科、本科,未来可能还会有研究生,这是一个单独的技术技能人才培养的通道,是一个升学不断递进的通道。这就改变了原来中等职业学校升学途径较少、比例较少的情况。

  另一方面,中职生选择升学与社会对人才需求发生改变也有关系。陈凯表示,制造业逐步在向智能制造、先进制造的方向发展,对人才的要求和质量也在提高。同时,学生和家长的个人需求也在提升。“在多重因素影响之下,未来升学的趋势会越来越明显。”

  根据北京大学中国教育财政科学研究所今年4月发布的一份对2020年全国中职毕业生抽样调查统计,在近两万份样本中,就业的比例仅为35%,在约65%升入高等院校继续学业的中职生里,约10%升入本科院校。在升学渠道上,对口单招和各种形式的直升是主要的升学方式。也有1000多人选择普通高考,与普高生同台竞技。

  今年开始,中职生升学渠道将更加顺畅。新版职业教育法规定,国家建立符合职业教育特点的考试招生制度。中等职业学校可以按照国家有关规定,在有关专业实行与高等职业学校教育的贯通招生和培养。高等职业学校可以按照国家有关规定,采取文化素质与职业技能相结合的考核方式招收学生;对有突出贡献的技术技能人才,经考核合格,可以破格录取。

  升学通道更加顺畅之下,职业教育是否会重新回到学历教育的逻辑,陷入“唯学历论”的境况?

  陈凯认为“两者还是不太一样”,国家结构性的人才供给和需求失衡,对技术技能人才的需求与普通高等教育存在区别。企业招聘技术技能人才主要看显性能力,一是能不能做,二是做的质量如何,技术技能仍然排在第一位,所以不会轻易落入到“唯学历论”中去。不过,对于学生而言,学历提升了,未来的发展通道会更宽一些。

  不过,随着越来越多中职生选择升学,中职学校的“校企合作”模式逐渐陷入一种尴尬境地。

  “这是职业教育的一个痛点。”陈凯表示,职业教育的基础就是校企合作,中职院校办学主要是针对不同行业的人才需求,而企业可以提供行业里的知识技术资源和工作岗位资源,学生的专业学习、社会实践都离不开企业,所以在互利的情况下,校企合作才有可能深入扎实开展。

  陈凯坦言,以前职业学校是就业导向,能很好解决企业对人才的需求,企业也很有意愿参与其中。现在由于学生升学比例逐渐提高,因此通过校企合作招到的“订单班”学生或者是可以直接到企业就业参加工作的学生人数相对而言是在逐年减少的,这确实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企业参与校企合作的热情。(作者:吴斯旻  何乐舒,文中汪俊、李松、陈丽、钱萌萌为化名)

 2022年6月30日


来源:第一财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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